安妮那天上午的课很少,十点半从家里出发都来得及。她送走丈夫,利落挽起袖子喂喂鹦鹉,打扫卫生,浇浇阳台上的花草,差不多就该走了。
那对草绿色虎皮鹦鹉是朋友送的新婚礼物,无忧无虑在铁丝笼蹦蹦跳跳。小妇人换上干净得体的套裙,抱怨鸟儿们应当懂事小点声叫,临出门穿上高跟鞋无法放心,又一次折返卧室,叮嘱生病的儿子厨房温着早餐,饿了就去吃点。
阿蒂尔躺在小床上吐了吐舌头,软绵绵回答:“知道啦,妈妈。”
人类幼崽是相当脆弱的生物,前天接回爸爸太兴奋,各色不常见的美味菜肴还不要钱似的摆满了桌子,趁妈妈爸爸点亮蜡烛执手相看泪眼,小家伙接连干了一大块鸭胸肉,两颗拳头大的奶酪土豆以及半锅法式白汁炖牛肉。等大人们回过神来,爸爸去北非学到的古斯古斯饭阿蒂尔也添了足足三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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